金庸筆下的武功可以分為兩大類,一類是獨孤九劍這樣兩個小時就能讓令狐沖連升幾級的速成班,還有一類則是像龍象般若功這種慢工出細活的。
但無論是龍象般若功還是乾坤大挪移,固然難練之極畢竟還有個盡頭。
金庸筆下唯有三門武功,是真真正正達到了無窮無盡、越練越強可以無限提升的境界。
第一種,是《天龍八部》中逍遙派的天山折梅手。
童姥是這麼和虛竹解釋這門功夫的:「我這‘天山折梅手’是永遠學不全的,將來你內功越高,見識越多,天下任何招數武功,都能自行化在這‘六路折梅手’之中。
或許正是因為虛竹所學武功有這樣強大的相容性,又恰好是掌法,所以喬峰最後會選擇他作為精簡版降龍十八掌的傳承人。
第二種,則是少林寺的般若掌。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,而般若掌又是七十二絕技中的絕技。
同樣是鳩摩智使出來,般若掌七尺淩空斷銅爐的威力遠在拈花指,燃木刀,如影隨形腿等其他絕技之上。更可貴的是般若掌還有護體神功,簡直是攻守兼備,招式與威力並重的一門絕學。
這也難怪蕭遠山第二次去藏經閣,就偷了這本秘笈來看,而掃地僧既知道蕭遠山的病症,又知道如何治療,很明顯也是練過這門絕技的。
就連火工頭陀遠走西域創立西域少林,也不忘將這門功夫帶走,改名為金剛般若掌。倚天中剛相用此掌偷襲張三豐,一招便重創張真人,讓其需花三個月靜修調養。
不過這門功夫也有兩個缺點,一個是入門太難,需要從羅漢拳開始練,再練韋陀掌,最後才算入門般若掌。這樣循序漸進下來,像澄觀所說,往往需要花三四十年功夫才能學會。
第二個缺點則是最後一招太坑爹,叫什麼「一空到底」,說白了就是不設防擺空城計。要不是玄慈運氣好遇上的是喬峰,這招使出來十條命也被打倒了。
最後一種,則是全真教的內功。
在射雕中,周伯通描述降龍十八掌是外家功夫的頂尖,而全真派的內功則是沒有止境,像他自己這種程度,也只算是初窺門徑。
這或許有老頑童自吹自擂的嫌疑,但仔細想想郭靖僅僅跟馬鈺學了兩年的呼吸吐納之法,便勝過江南七怪教學十年,這全真內功應該確實是有獨到之處。
像炎炎功這樣講究機緣又一勞永逸的內功,就適合石破天這樣的主角。而越練越強的全真內功,很明顯是為別人練一天他練十天的郭靖所準備的。
只可惜王重陽可能正是自恃自己這門內功神妙,再加上那套陣法,足夠幾個徒弟受用無窮。因此沒將先天功和九陰傳給全真七子,側面導致了全真教的衰落。
天道酬勤,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郭靖那般刻苦勤奮,太祖長拳人人會使,在喬峰手上卻能勝過般若掌。所以武功再厲害也只是工具,重要的還是練功的人。